在都市繁华喧嚣的夜里,有一群在夜幕下靠摆摊为生的人,拖着售价低廉的各式小商品,频繁穿梭于城市的街头巷尾。他们是无牌无证经营的小商贩,每当远远望见城管时,就不得不卷起大包小包的商品转移阵地,这些小贩们被称之为“走鬼”。连日来,记者走访了莲花市场、中山路和河东桥边附近等商业闹市,探访街头“走鬼”,了解他们的生活。
文/ 记者陈嘉君 见习记者孙毅强 实习生李旭君
人物一:
单亲母亲街头摆摊
既愁生计又愁养儿
在这个摆摊的群体里,年纪偏大的张姐是位单亲妈妈,跟丈夫离婚后,独自艰难地带着孩子四处摆摊维持生活。去年,张姐带着儿子从湖南来到增城。当时她身上仅有400多元,租房子用掉200元,剩下的钱拿到皮具之都—花都狮岭镇买进了十几个背包、手袋后就所剩无几了。张姐带着这些背包、手袋来到中山路加入“走鬼”行列。“背包的款式新颖,价格低廉,受到不少年轻人的欢迎,不到3天就全部卖完了。”张姐说,“后来由于开销大,就开始卖服装,这样收入高一点。”
“摆摊不是长久之计,想找个价格便宜的铺面,就不用那么辛苦奔波,无奈现在铺面租金太高,再加上税收、水电等支出,找个好地方开店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街头摆摊的竞争也越来越大,很多物品价格都压得很低,生意越来越难做。”张姐说,“自己小学都没有毕业,找工作也只能是服务员之类的,工资待遇很低,而且没有时间照顾儿子。现在摆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儿子一直没有能上幼儿园,等儿子要上小学时,还不知道怎么办。”
人物二:
外来青年渴望重回校园
掌一技之长再出来打拼
阿杰的老家在四川的“千年盐都”自贡市,初中毕业以后就跟随老乡到广州一家川菜馆打工,但靠川菜馆的微薄收入在广州难以维持生计。2005年,阿杰在川菜馆拿到最后一个月的800元工资后便开始另寻出路,可让他感到迷惘的是,自己既没有高学历文凭,又没有掌握一技之长,凭什么赚钱。不久后,阿杰发现时下不少时尚男女喜欢在手机外壳贴上五颜六色的贴膜,于是他花了80元进了一批塑料手机贴膜,开始上街摆摊叫卖。“从06年开始就一直靠着这门手艺谋生,增城已是我到过的第6个地方。”阿杰说,“起初自己不好意思吆喝,害羞,所以生意很差。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开始拉下面子吆喝叫卖,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有时候一天的收入达上百元,比给别人打工或呆在家里种地强很多。
对于未来的生活,阿杰说:“以前家里穷,交不起学费,等今年9月份存够学费了,我就回家念技校,掌握一门手艺,到时再出来打拼。”
人物三:
时尚女孩摆摊不求淘金
只为积累社会实践经验
小雨是我市某高校的大一会计专业的学生,小夏是她的妹妹。每到周末,青春靓丽、活泼时尚,穿着名牌服装的小雨和小夏总会出现在中山路,向行人低价销售一些从网上淘来的饰品。“我俩一人看摊招徕顾客,一人放风。城管来了,我们收起货品就跑。”小雨说。
“我们并不是因为生计而出来摆摊,而是想积累社会经验,顺便赚点小钱。”小雨说,“刚开始的第一个月居然赚了200多块,当时可把我俩乐坏了。虽然很辛苦,也不是合法经营,但能锻炼自己的沟通能力,以前和熟悉的人说话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却可以和陌生人交谈许久。”
记者手记:在走访过程中,记者发现市内的这些小贩主要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外来工,他们生活窘迫、学历偏低、对未来感到迷惘,有的甚至拖儿带女,但他们不仅缺乏一技之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没有资金建立自己的经营场所,只能挨着霓虹灯光,挣点小钱在城市中勉强求存。另一部分则是有志创业的年轻人,他们想积累社会经验,却苦于找不到锻炼的平台。于是,这两类人迫于无奈当起了让城管追逐街头的“走鬼”。
来源:增城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