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史（215）

朱元璋
下图，万里长城。


大明帝国国歌——第二乐章
《开太平（曲），《风云会（词）》，曰：

玉垒瞰江城，
风云绕帝营。
驾楼船龙虎纵横，
飞炮发机驱六甲，
降虏将、胜胡兵，
谈笑掣长鲸，
三军勇气增。
一戎衣宇宙清宁，
从此华夷归一统，
开帝业、庆升平。

——仅凭这些歌词，足见大明开国之豪迈激情！

可是，王冕、张辰他俩就没这份豪情壮志了！连日的大雪纷飞，阻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有朋友问到这个问题：飞翔，即使在今天，我们想重走一次王冕的北游之路，也不简单哟！你不是说他是个贫苦儒生吗？怎么能够一路饱览祖国壮丽河山，又一路体察民情风俗而不觉囊中羞涩呢？换句话来说，就是：他有那么多钱吗？
如果阁下有这个疑问，那说明阁下是个心细而实在的人。

那么，王冕的钱从何来？
——这就是现在就要说的问题了。

下图，万里长城。



大明帝国国歌第三乐章
《安建业（曲），庆皇都（词）》，曰：

虎踞龙蟠佳丽地，
真主开基，
千载风云会。
十万雄兵屯铁骑，
台臣守将皆奔溃。
一洗烦苛施德惠，
里巷讴歌，
田野腾和气。
王业弘开千万世，
黎民咸仰雍熙治。

——越来越觉得《东方红》有参考明朝国歌的嫌疑。大明开国史被朱元璋的臣僚写成国歌唱咏，若九章一口气读完（由于没有乐谱留下，所以只能朗读），真的很有气势！

这场大雪纷纷扬扬，自山东西南逆向西北，覆盖着整个华北平原！
直教国外历史专家惊呼这就是“Little Ice Age”（小冰河时期）！

——没错，根据气象历史学的专门研究，13、14世纪就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小冰河时期！而大元之末代，恰恰就介于这个时期的最寒冷的阶段！

王冕两人真的很艰难，盘缠所剩无几，大雪几乎封闭运河水流。
青山芙蓉嶂，人在画中来的江南美景，树密云出没，山深听流泉的会稽乡情，每每在寒风雪夜，勾起王元章对家中母亲妻儿的挂念！
可是，船头直向幽燕径，风雪狂飙意未宁！

临清！
山东会通河的终点，冀州南运河的起点，王冕、张辰终于抵达这个苦寒世界！

王冕《临清阻雪》诗云：

海气排空云塞山，
北来飞雪苦多寒。
柳条捶雪枝枝重，
衣带缘愁故故宽。
客路何时无跋涉？
世情随处有艰难。
濮州城外临清县，
今夜留船得梦安。

王元章对张辰说：此处苦寒，吾二人历尽艰辛，仅至临清。往后水路，甚难航行。张兄有何良策？
张辰答道：舍舟登岸，陆路北上吧！
然则，骑驴找马乎？
王元章问。
张辰说：大雪天时，驴马亦难行也！

元章叹了口气，望着阴彤彤的天空，盯着鹅毛般的雪花，身上衣衫显然不够暖，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他回到船舱，痛饮两杯，又高歌一曲：

一片雪飞寒较多，
即看漫地却如何？
竞传暖体须燕玉，
谁肯停杯慰楚娥？
直北大风山欲倒，
江南无冻水生罗。
临清不是长安道，
时听凌空响玉珂。

——王元章被这超级风雪动摇意志了，大叫“临清不是长安道”！
听说寒夜时有温香软玉暖怀抱，才是驱寒之道，可是漫漫风雪夜，茫茫随水飘，谁人愿意奔走四处，停下酒杯，追寻楚地娇娥的温存？
张辰缩着身体，往昔强雄尽化烟！
一连三日的奇寒，摧残着这两个为功名而折腰的江南士子！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逃离江上船只，由陆路取道上京赴考。
购买两只驴子。
王元章，沿途贩卖字画，牟取盘缠！
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因为王冕从不愿意卖画谋生！

他的绘画，原本是文人雅士的兴趣爱好，是与同好唱咏相酬的手艺，乃风雅之举。岂可汲汲于蝇头小利哉！

王冕、张辰二人一踏上陆地，他们就没有其它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