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史（209）

朱元璋

下图，再次清晰显示大运河的几个重要节点。


这里，引用朱元璋的《江流赋》来描述金陵长江河段：

长江荡荡，绿水悠悠。举目遥观共长天而斗色，低头近觑同融日以争光。岸边绿苇滴溜溜风摆旌旗，堤下青薄孤耸耸露依剑刃。白蘋渡上有一攒一簇白沙鸥，红蓼滩前有一往一来红甲雁。其中富贵飘飖飖荷叶弄青钱，内里繁华招展莲花倾玉盏。霁雪从中响沸沸金睛金色化龙鲤，晴波影里骨剌剌绿甲绿毛通圣龟。

此江遥纳千流，远尊大海。东南形胜，实为吴越之藩篱，西北胸襟，雄据楚淮之保障。晋残东渡能随五马一为龙，汉末南争善使三雄决二虎。

此江到春来暖融融鸥浴鱼翻，到夏来碧森森芰生荷放，到秋来纷纷红叶逐波流，到冬来片片寒冰随浪走。
江中之景清兮，是水绿兮，是波白兮，是浪碧兮，是蒲红兮，是莲青兮，是荷飞兮，是鸥落兮，是雁跃兮，是鱼行兮。是舰东去西来万里长，滔滔不尽；古今忙流水，水流流入海。浪翻翻浪浪翻江，碧荷荷碧碧烟罩，紫花花紫紫云盘，白鸥鸥白白鸥波，红蓼蓼红红蓼滩，采莲莲采采莲去，行棹棹行行棹还，烟树生烟烟绕数，渡船来渡渡人船。汨汨无边浴寒日，明明四际映青山。
几番铁骑腾长浪，数次金戈昭急澜。

嗟哉，跨江欲会猎！危乎，浮水要投鞭！炎炎纵火称公瑾，浩浩驱兵赞谢玄。英雄挥泪伤时往，豪杰持戈惜目前！王濬乘威焚锁铁，祖生慷慨扣船舷！

——朱元璋《江流赋》（朱元璋《明太祖御制文集》）

这么一篇赋文，已经折服多少饱学士子！
有人相信，这是他们心目中的朱元璋的作品吗？
有人相信，这是朱元璋的手笔吗？
——再也不能小觑这个洪武皇帝！

但是，有人看到朱元璋这部御制的文集，序言竟然是刘基写的，后序又是宋濂写的，就是免不了联想：恐怕朱元璋的文章经过这两位大儒的润色。再进一步得出这样的结论：朱元璋学识少，在各大文人堆里，免不了产生文化自卑心理。然后，又进一步推论出：怪不得他要杀那么多人，原来他的自卑心理在作祟！
飞翔只是想说——刘项原来不读书！他们自卑了？刘邦自卑到也斩杀功臣，项羽自卑到把西楚国毁了？
然后，刘秀、曹操、刘备、孙权、司马懿、司马炎、刘裕、萧道成、萧衍、陈霸先、拓跋宏、宇文邕、高欢、杨坚、李渊、李世民、朱温、李存勖、刘知远、郭威、赵匡胤、耶律阿保机、完颜阿骨打、成吉思汗、忽必烈、努尔哈赤、皇太极等人，哪个学富五车了？哪个也自卑到乱杀人？
朱元璋杀戮功臣，绝对不是由于读书少！也不是体内滋生的文化自卑感引导着他治理国家！

朱元璋杀戮功臣，需要做这么一个设想——
假如阁下就是朱元璋，你会如何治理这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