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史（203）

朱元璋

下图，顾炎武之杰作《天下郡国利病书》！



——这部耗费顾亭林（顾炎武号亭林）近三十年的巨著，简直就是大明百科全书！何地，有何物何人，有何优势弊端，社会发展如何，山川地貌怎样，政府各级官员之施政利弊……统统一网打尽！

顾亭林编撰这部书来干什么？该不是反清复明吧？
——Bingo！完全正确！真要好好品尝品尝这部巨著！为了写好明史，豁出去了！什么书都看看。

一日后，王冕他俩离开了嘉兴，到达姑苏城（今苏州）。上岸稍事休息时，他们在一家客栈遇到同窗好友卢生（史籍没有记下他的名字）。

这位卢生，是杭州人。曾在韩先生门下读书，但家族经商，不久就辍学回杭州经商了。这次，他有几艘船，带一批陶瓷北上。
他乡遇故知——不期而遇的喜悦，让三位同学的对昔日同窗之情回忆翩翩。

言谈间，卢生的浑家在房里呼唤丈夫：官人，进来帮帮奴家，二官要便便了！
原来，这次卢生举家长途贩卖陶瓷。卢生笑笑对两位同学说：失陪一下，浑家一人搞不定两个小孩儿。
说罢，作揖进了房间。

张辰叹息：王兄，此乃妻儿之累也！若不及早成就功名，你我一辈子皆妇儿之役徒耳！
王冕笑道：妻儿之乐，非汝孤身所知也！
张辰说：小弟非孤身一人，亦娶妻矣！奈何非琴瑟和鸣，故宁愿与兄长齐赴考场取功名耳！

王冕与他坐下，不一会，卢生又出来了。
于是乎，三位同学畅怀痛饮！

三巡后，卢生对他们说：两位兄长，欲赴京师，恐难辄至。
何解？二人问。

水患严重！
卢生说了个所以然：原来，江南地区在上半年连场暴雨，竟致运河两岸堤围数处出现缺口，江南已遭十年一遇之洪灾。入秋不久，江浙一带，乃至大江入海地区，接连来了两个台风。带来的暴雨，竟又令运河泛滥！

王冕之前未能坐船成行，就是因为暴雨成灾，河水泛滥，直接导致江南运河水闸无法开启，而长江水流湍急，船只不敢出江！
——何况船只还要排队等候出闸！

王冕皱皱眉头，说：水患严重？我们从杭州来，并无雨天。
张辰说：不过，自入嘉兴，往姑苏来时，天阴风急。莫非此地又要下雨？
卢生答：我在姑苏等了六七天，就今天没下雨。
张辰说：元章，莫若今晚再次歇脚，明天再打探打探情况。
王冕犹豫不决。
卢生说：好兄弟！多时不见，今天，大家聚聚。这是上天赐予的福分啊——大醉一回！
于是乎，接下来的，就是吃喝玩乐。

——不提。

不过，当天晚上，真的又下大雨了。
——秋末，还有雨！

根据加拿大汉学大师，哈佛大学教授卜正民的研究，元蒙之破灭，除了如中国正史之记载的人事因素之外，气候之变化也是促使蒙古帝国垮台的自然因素——不停的水旱灾荒及蝗灾令整个帝国经济近乎陷入瘫痪；大运河最后由于黄河泛滥，山东河北河段严重淤塞而停航；非灾区又由于大面积的气温下降导致农作物失收。凡此种种，元帝国国力不断下降。

——王冕的北游恰恰见证了这一幕！

这次江南水灾，王冕在诗中说，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二百日！也许是夸张了些。

不过，这个夜晚，王冕真的感受到大风雨了。
明天，他会直面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