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明史（87）

朱元璋

下图，史文炳将讨伐苗人杨通贯之檄文用箭射入德胜营。


史文炳继续说：李、吕二位大人之兵，足制德胜营。杨完者数日不见我出现，必派人求救于我。那时，我打着救援苗人的旗号，急速赴援。杨完者必开营门迎我入内。我军趁机杀入，必克之！

李、吕二人不由得眼眨眨，刚才的火气渐息，被史文炳的计策吸引了。

文炳再说：我军已困苗营三天了，营内士卒伤亡不少，开始缺乏粮食了。若我军未能入营，即久困之，不出十日，完者就真的完了！
他指着西边说：桐庐若来救援，李左丞可于新城一带驻防，阻止李福部东进。另派兵穿苗人衣服，作德胜营撤退之苗兵，混进李福部队中，趁机发难，李左丞挥兵掩杀，可破李福援军。同时，我军将李福东进消息散布于建德，朱文忠部获军情后，必定跃跃欲试，企图夺取桐庐。而我军也广为散布朱文忠东进桐庐之消息，让李福担忧后防。如此如此，李福部进不能过新城，完者求救无望了！

他见李、吕二人双眼放光，又说下去：至于嘉兴的宋兴部，有我军张士信平章在其北牵制，而苗人东征军此时此刻在庆元与方国珍部队胶着，一时半刻难以回援。不出十日，我可全胜矣！

李、吕二人听完史文炳的长篇谋略后，不由得在心口写了个“服”字！

就在此时，士卒来报：苗将杨伯颜突围！史文炳对李伯升、吕珍说：杨伯颜突围，必向我求救。我回军西岭，等他，然后随之冲入德胜营！
说罢，领兵而去。

其后，事态之进展，一如史文炳所料！

杨伯颜披伤挂彩，身中数箭，终于带着史文炳之“救兵”再次出现于德胜营战场上时，恰恰好，桐庐统兵官泰不花也领一百多名骑兵赶到！
于是乎，这支“救兵”不约而同冲向德胜营门！

杨伯颜心中欣喜，他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舞动链子流星锤，早已忘了疲倦！

史文炳本欲随他一起进入德胜营后才发动袭击的，及至看到桐庐兵竟然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他马上命亲随知会李伯升，要他即刻布防新城；而吕珍则从德胜营东门展开最猛烈的攻击！他自己本人，率领大军，冲至德胜营南门！

到了营门吊桥前，他不由自主勒住马匹，因为他见到杨伯颜高呼：大哥！救兵到！
杨完者站在高塔上，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可以想象，听闻义弟前来救援，必然心中大喜！
果然，杨完者已经命令士卒将营门吊桥徐徐放下！

史文炳忽然间一阵激动，他体内霎时间翻涌着海浪，那浪花名叫“难过”！
只见他双目噙满泪花，将讨伐苗人杨通贯的檄文系在箭上，拉满弓弦，向着营**去！
然后，他让士兵大叫：丞相有令——讨伐苗人杨通贯！

杨伯颜刚刚脸上充满喜悦，忽然间听到他请来的救兵竟然是敌人！
他霎时间头脑一阵晕眩！
怎么回事？！

不容他细想，史文炳的部队已经抢入营门！
杨完者闻变，心里落差太大，一时间忘乎所以！
泰不花，这位蒙古小将向指挥部疾驰，他要抢在众人之前，把桐庐援兵消息第一时间报告杨元帅！

——史文炳背叛杨完者，史书上赫赫在目。其后，不断的背叛会在明史中上演。其后蒋英刘震背叛胡大海，几乎令朱元璋丧失浙东行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