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明史（71）

朱元璋

下图，明军骑兵从山坡上冲杀下来。


孙炎，手持一羊皮酒囊，连喝几口，就在风雨交加的老槐树下，讲述婺源之战——
大约半年前，我持主公手书，兼程赶至徽州，任命我的好友汪同（字仲玉）为元帅，继续统领他的部属。仲玉是我好友，早年和他的兄长汪睿聚兵保护乡里，接连挫败彭莹玉的天完红巾军，深得朝廷器重，委命他为都元帅，协助铁木儿不花镇守婺源州。汪氏兄弟在婺源当地很得民心，还创办了阆山书院，请了大儒赵汸为导师，教导当地子弟。
这本是件大好事！
谁料，后来就发展成汪仲玉和铁木儿不花的矛盾啊！

武德听得仔细，他问：什么矛盾啊？
孙炎说：具体情况我不很清楚，后来我问仲玉。他说，主要因为几名贵家子弟，其实就是铁木儿不花的子侄辈在书院欺负学友，书院导师赵汸惩戒他们。岂料他们晚上竟然纵火焚烧书院！结果弄出人命来了——几个学友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
武德插嘴说：这还得了！
孙炎说：汪仲玉就此事与铁木儿不花交涉，要求交出凶手。
铁木儿不花没有理会仲玉，仲玉直接到铁木儿不花的府第要人，蒙古将军掷出一句话：几个汉人的狗命算不了什么！
仲玉气愤难平！自此结了梁子。

恰恰好，我军邓愈院判和胡大海元帅经营徽州，刚刚击溃苗军元帅杨完者的十万大军。
汪仲玉思前想后：我就是汉人！汉人狗命不是什么东西！我还保你蒙古人干什么？
于是，仲玉带着自己的部队，前往徽州投诚！归顺我主！
——程国胜“哦”的说了句：怪不得呢！故此孙先生带主公手书前来委任汪仲玉。
孙炎说：正是。然后，邓愈佥院（其时，邓愈已经委任为签院）命仲玉为向导，王弼将军等，直取婺源州。我，有幸，也随军同行。
八员战将忍不住竖起拇指：先生勇者也！
孙炎继续讲故事——

婺源，在徽州西南方向二百里，乃徽州路下属县城。之前胡大海领军攻取婺源，中途接到邓愈因杨完者十万众来袭的加急求助后，即刻回师与邓愈夹击，大破苗兵。
如今，得到婺源元帅汪同的协助，在他部队的引导下，邓愈命双刀王弼及孙虎、孙茂先出击婺源。

孙炎接着讲下去——
婺源守将铁木儿不花得知仲玉归顺吴国公，引兵来袭后，十分恼怒，断定仲玉必自城西抢攻城池，于是陈兵以待！

王弼说：汪仲玉果然带我军绕自城西，他说，我自东北来，敌军必在北门和东门防御。我则绕城自西门攻之，必克。
孙伯融喝了口烧酒，说：岂料元兵早料此着！铁木儿不花在西门设战壕、鹿角栏栅，并火器兵、发砲营、步马军近万人，严阵以待！
双刀王接过孙先生的羊皮酒囊，一连几口，几滴酒水沿着他的腮边胡子滑溜下来，他说：俺冲在最前面，看见元兵防守如此严密，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敌军一轮的火铳、石炮乱七八糟地一骨碌打过来！

他不说了，把酒囊在陈至善面前扬了扬。
至善摆摆手，示意不喝。孙炎一把抓了过去：仲玉想乘虚而入，何曾想铁木儿不花棋高一着！
他望着雨幕中渐渐消失的苗兵，说：众人皆说苗兵英勇，其实虚有其表！朱文忠和邓伯颜、胡大海等三位将军三番四次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婺源州之兵，非苗兵可比！
他伸出右手，接住随风刮来的雨水，又补充：或者，杨完者骄横刚愎，军队装备差吧。

王弼说：有可能。但是，婺源州敌军短兵相接也很强！
他回头看着程国胜等人，问：你们攻击何家岗大营南营门，用了多长时间？
华高抢答：一个时辰吧！敌将肖钧不敢出战，由杨家村援兵抵御我军，敌军将领陈明出战没多久就跑了！只留下他的部属，没人指挥！这仗能打多久？

孙炎一拍大腿，叫道：为将者，不临敌指挥，求胜难矣！
他接着说：铁木儿不花一直在阵前指挥，不畏矢石！
王弼说：这场仗从早上开始进行，一直打到太阳下山！足足四五个时辰！才消灭了几百名敌兵！

——飞翔，婺源之战如此激烈？为什么不长编记述？


上图，明军火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