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N年前三月底的一个傍晚,在川流不息的路口与她相遇。我那不经意的回眸,让她明显的不知所措,也让我感到不安。在一番掩饰后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背起背包旁若无人地走向体育馆。我是多么希望她不在后面跟着,然而当我再次回头时,依然看到不知所措的她。心里猜测接下来的将是什么样的对话。果然,她向我打招呼。只是我想不到她会跟我说出那样的一件事。
要不是她眼中溢出的泪光,与对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异乡人的信任,我是绝对不会跟她走那一趟。(试问有一位没有任何居心并再三说明自己是单身与用意的漂亮女孩邀请你到她家作客,即使不去她家,也难拒找个地方闲聊。另忘了我当时只是一个落泊而且更像土匪的流浪汉。所以选择了她家小区里的公园作为畅谈的场所。)
夜幕悄悄地降临,华灯照亮也热闹了这座城市。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她说她去过广东,还会说几句白话。当她用白话说‘你喜不喜欢我’时,我的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并含糊地说‘会说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她跟上我后挽着我的右手过路口(也许是因为我的脚有毛病,而她又不放心我那样过马路吧。),问我为什么。我反问她还不足够吗。一走上人行道,又将她抛在脑后。才荒塘地发现原来这条路自己每天都走上好几回。还没有走几步,她把我拉住说我走错了。眼前还是那条熟悉的街道,还要将它切腹而过。虽然没有看她过马路时的表情,但从那双伸出又收回的手断定了她的犹豫,最后我还是被领了过去。
除了公园外坐在自家门前闲聊的人与偶尔往返的车辆外,整个公园就只得我与她。我们就像老朋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后来,她说了一个不易开口的故事给我听(我希望那只是一个故事)。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安慰功夫很了得,直到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的无能,同时对她也生出了几分敬意。她说我不会明白她的心情,其实我能体会到,只是我没有她那勇敢说出来。而我整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你相信了多少。
与她聊的时间越长我的心就越不安,在心里慢慢地筑起了一堵墙。在言谈与口吻中,隐约觉得她像一位文学工作者,于是决定将她放在我最重要的过客之列。后来得知她是某电视台的记者,就更加坚定。为了让自己得呈,将以前自己不喜欢媒体的说法,一字不惜地背了出来。哪怕借着蒙胧的灯光读到她的某些失落,我还是在心里盘算如何一步一步地让她从失落到失望。
她接了一个电话,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但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美的东西。我的计划还在心间进行,而她还在为我努力。最后她留下了两张纸条和一张最话卡给我。这公园离住处本来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结果用了半下小时。安置好自己的身躯后以是次日的零晨时分。
没有合过眼皮的我,脑海里只想着。要不要在她指过地方,将自己的感受写在纸上,然后放在那里,待她将它握在手心。还是用另一种方式让她炙热的心冷却。一次次地打开纸条,一次次叠齐放好。
四月初我给她挂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一头是喜悦的问话,而我只能强笑一一回答。之后的日子,我有事没事就给她打电话,当感觉到她开始有些不耐烦时,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但我想不到的是,再次拔通她的电话后,她说的第二句话居然是,‘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
第二次见面,还是在那个公园,是为了拿回让你保管的笛子(也许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指笛为箫)。闲聊了一会,你有事要回电台。在你离开不久,我吹了几个调,然后将那支挚友赠送的笛子砸破。在不经意的回眸中,我看到转身离去的她(也许是我看错),心里明显地轻了下来。
在去岳阳之前我给她挂了个电话,她的声音依然。半月后,再次踏在那条街道,我还是过着从前的生活,但彻底的改变了,就该说在我答应的时间里就改变了。去武汉前,给她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她的语气让我知道,我终于将她变成我的过客,自己也成了她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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